毕业论文
您现在的位置: 框架 >> 框架介绍 >> 正文 >> 正文

在相扑的早期,人们为何要先与四尺小童角力

来源:框架 时间:2024/7/31
引言

在相扑从其本来的语义“格斗”中蜕变出来,并在社会上获得更为特定的共通意义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一个因素是农耕礼仪。也就是说,在农耕礼仪中具有某种特定意义的东西,赋予了人们在说“这就是相扑”时所蕴含的文化和社会的共性。特别是水神的神事,自古以来就与相扑有着密切关系。

关于相扑的起源,或者不仅限于相扑,包括拔河和赛马等具有竞技性格的许多技艺的神事意义,民俗学家总是习惯用“年占”的道具来说明。“年占”在日语中读作“としうら”,是每到开始农事的时节,在祭祀祖先的同时,满怀对丰穰的祈愿占卜是否顺利的例行活动。虽然有时也会根据自然现象来进行,但举行具有竞技性格的技艺活动,由结果来占卜吉凶也是重要的类型之一。

由具有竞技性格的技艺来进行占卜的神事,大体可以分为两种类型。第一,是在两个集团(的代表者)之间进行竞赛,获胜的一方被赋予预祝丰穰的权利。第二,是模拟与掌管丰歉的精灵之间的竞技,由此求得丰穰的预祝。

在第二种情况下,实际上都是在表演事先预定了的结果。可以作为其中的一种表现形态来解释的,即将远来的神与当地精灵的关系转换为斗争=相扑传说或神话的类型,正如后面所看到的那样,也伴随着各种变化广泛分布于日本各地。

在大多数场合,掌管丰歉的神灵被认为是“神田=水之神灵”,通过降服精灵或是以“一胜一败”分出胜负,抑或是让精灵取胜来取悦精灵(在这里,具体情形是各种各样的),将精灵的力量召唤到自己的一方,以此来得到对丰收的预祝,这就是“年占”的基本结构。当然,在这里会有各种各样的变形。

即便从现在各地仍在进行的这类活动来看也是如此,如在田间举行的相扑,并不是在争胜负,而是以在身上沾的泥多为吉利的“泥相扑”;或者是怀抱婴儿相对,以婴儿先哭的一方为吉利的“哭相扑”等。此类活动虽然冠以“相扑”之名,但其关心的对象并不是争夺胜败的作为格斗竞技的相扑。

这些仍在举办的神事的历史起源尚不明确,其在多大程度上保留着原型也是个疑问,但对这些场合的“相扑”,都应该不限于格斗不拘泥于形态如何,而作为包含一般争斗、竞技含义的东西来进行解释。另外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在这样的占卜场面有许多儿童登场的情况。相扑的起源被按照这样的题材来记述,只是限定在将相扑与“记纪神话”相关联来考察的时候,但实际上相扑的原型并不能都被囊括在这种题材之中。

一般而言,在占问神意时儿童扮演重要角色,绝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幼童作为人还是未完成的存在,尚处在从非人的世界向人的世界变迁的途中,因此,被认为是与非人世界的精灵距离较近的存在,在占问神意时被视为是非常合适的媒介者。以幼童进行相扑也一样,或许是作为适合占问的形式而被采用的。

在下一章作为主题而论述的相扑节也是如此一般认为,这一点提示了小童相扑与占卜的密切关系,以及作为国家规模的相扑仪式的相扑节与年占、特别是与相扑节起源的密切关系。

这样,通过“占问神意”来探求相扑(或者包含具有竞技性格的其他技艺)的神事意义的基本主题的视点,为将在形态和技术上有诸多变形的某种格斗均定义为“相扑”,提供了一个有力的方向。在人智、人力都难以达到与自然相调和的条件下,农民们努力经营农耕、获取收获,这种对自然的视线与姿态,表现在了这样的主题中。

将掌管自然的不可知的力量作为田神、水神来表象,通过格斗这种表现形式来和神(精灵)进行对话,占问神意,以祈求预祝丰穰。尽管具体形态各种各样,但具有这种意义的格斗竞技,就成为日本“相扑”的原型之一。

另外,河童会向对水有不净行为的人,或在水边通过的人挑战相扑,然后把输掉的对手拉进水里,像这一类的民间传说在日本各地也存在着各种不同版本。河童在不同的地方有各种不同的称呼和形象,但总的来说是和山童相对应的水之精灵,被解释为落魄的水神形象。

河童和人进行相扑的民间传说,是上面所描述的有关水神、田神神事的民间传说的一个变种,就是在现代所保留的相扑神事中,有的也可以让人想起这样的原型。例如,在鹿儿岛县日置郡金峰町(现在南萨摩市)的玉手神社,八月二十二日(据说以前是农历六月十八日)会举行“ガラッパ相扑”。“ガラッパ”便是“河童”之意,这就是一种在祈愿避免水祸、火灾的水神祭祀时奉纳相扑的活动。据和歌森太郎介绍,在大分县宇佐市天津也存在类似的例子,那里有在七夕时为消除水祸灾难举行“河童相扑”的神事。

在探讨各地举行的各种各样的格斗竞技所共有的“相扑”的神事意义的同一性起源时,通过这样的“水与神的关系”的视角来进行研究是不可或缺的。但是,这种神事的意义似乎与“日本的相扑”的基础部分是共通的,对此如何进行解释是更为重要的问题。

这里所说的“日本的相扑”中的“日本的”这种同一性,绝不是自明的前提,有必要将其本身作为历史的形成进行重新思考。另外,在“日本的相扑”作为拥有同一性的“相扑”而成立的背景中,似乎也应该考虑这种形成并维持“日本的”同一性框架的人为要素的作用。

比如,长谷川明曾严厉批评以往那些把“冲绳角力”排除在“相扑史”研究对象领域外的研究者,认为他们是“拘泥于国技相扑的本土的国粹主义相扑史学家”,但毫无疑问,“冲绳角力”拥有与“日本相扑”不同的形态和意义,走过了独自的发展历程,如果与其进行对比的话,在“日本的相扑”的神事意义中所看到的同一性,很难认为只是自然发生的发展过程的归结。

但另一方面,把“冲绳角力”作为处于这样的“人为要素”影响之外的存在,一边与形态上类似的韩国的希尔木进行比较,一边将之用于复原作为原型的格斗=相扑形态的抓手,或许是一种有希望的研究方法。

我认为,将全国各地多种多样的格斗竞技塑造成型为具有同一性的“相扑”的重要契机,是下一章进行论述的相扑节。本来,“日本”这个框架本身并不是超越历史的前提条件,而是作为由国家进行人为统合作用的结果而形成的。

与这种情况相对应,从各地召集相扑人,将其纳入到国家的例行活动中,通过提供统合的“场所”,即通过国家的介人,构筑起“日本的相扑”的同一性。而且,承担讲述这种统合作用的,就是被编人“记纪神话”中的有关相扑节的起源传说。

与此相关联,“与田神(水之精灵)的相扑”这种神事相扑的主题(当然,其原型存在于民间的信仰习俗中),反过来作为给“日本的相扑”赋予意义的主题被一般化了。这是我经过思考得出的上述结构。

正如序章所叙述的那样,在记纪神话中所见到的相扑(乃至角力)中,一直贯穿着“远来的神压服本地的强者侍奉天皇”这样的主题,而这和“与田神(水之精灵)的相扑”这种主题是相重合的。在这里不准备详细论述神话讲述者的意图,但是不难想象,在这种主题的背景中,确实存在着记叙天皇制统治的形成过程并将其正当化的动机。

在宿祢和蹶速的“角力”传说中,以宿祢归顺天皇的经过为素材,记述了作为相扑节主题的“七月七日相扑”的起源。另外,关于“让国”神话,在民俗学者中也有人认为,它反映了天孙使者建御雷神征服苇原中津国并将其纳入天皇的统治之下,即“远来的神压服本地的强者侍奉天皇”的主旋律;与此同时,被打败的建御名方神的名字中有“ミナカ夕”=“水方”的含义,因而从中也可以发现压服“水之神=土地之神”的主题。

结语

在“让国”神话的场合,这样的解释除了读音上的相近外是否还具有更深刻的意味,实在是很难做出判断,但至少宿祢和蹶速的“角力”传说,却是由这种主题的相互重合而构成,其所讲述的不是“(作为格斗竞技的)相扑的起源”,而是“(作为国家仪礼而被赋予意义的)相扑节的起源”。

转载请注明:http://www.0431gb208.com/sjszlfa/7357.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